第244节
然后将两块旧的,围在了两个圆墩墩的雪人头上。 俩雪人围上头巾后,老带劲了,立即吸引人注目。 宝珠一边看雪人笑,一边将插着糖葫芦的草垛子,红彤彤一大串,放在右侧雪人手的旁边。将一根雪糕,插在左侧雪人的手里。 而关于糖葫芦和冰棍。 尤其是糖葫芦。 其实最初在打算要卖时,宋茯苓是不理解的。 她问她奶:能挣几个钱啊?去掉成本,做起来那么麻烦,有那时间,还不如多烤两锅点心。 马老太也问她:“那你为么要做,你会做,做的还挺好,不拿出去卖了换钱,我心里能不痒痒?” 宋茯苓振振有词,“我要吃呀,你买的糖葫芦不好吃,没芝麻。也不是啥大手艺,连我娘都会,我就自个做了呗。至于雪糕,那是我早就做了的,只是您不知道罢了。我和米寿坐在炕头,还有金宝,我们几个都吃过,你们大人不道。” 马老太无语,咋那么馋呢,一天在家竟琢磨吃。 随后,才说了心里话。 马老太告诉宋茯苓: “去掉成本,挣不了几个铜板的事,都是辛苦钱,也就不麻烦你了。 你教会她们就中,不用你跟着干活。 你要是实在没空,就让你娘教。 我为了么呀? 丫呀,奶这不是想着,咱们有店,也不占什么地方,顺手的事儿。 你以为我在指望它挣大钱? 那能挣到大钱吗? 只是想着让家里的这些人,再多个进项,蚊子再小也是肉。挣一文是一文。 然后俺们这些人,拉货时就给带着。 卖货时,帮着张罗瞅两眼,跑跑腿,费费嘴皮子不当啥。 挣得钱,总归是没进别人的兜里。” 宋茯苓当时听完,很意外: 她奶已经到了这种思想高度了吗? 是啊,她们这伙人,不止奶奶会琢磨怎么帮大伙挣钱,说出了那句,总归是没挣到别人兜里。 太爷爷他们也经常说,要将好饭给老太太们留着,日日在冰天雪地里走,辛苦。挣多少钱,也没挣到外人兜里,别分的那么清,最终都会拿回来。 回头,宋茯苓和钱佩英就教大伙做雪糕、做带芝麻的糖葫芦了。 很用心的教。 她们娘俩纯义务,不收钱,一个铜板也没要,就只提出一个要求: “从咱们这里拿出去的吃食,要尽自个最大的能力,舍得用好的,且干净。不准砸了陆三小姐和咱们合伙开蛋糕店的招牌。” 所以,从这一天起,马老太的各个店里就多了这类吃食。 且马老太在卖糖葫芦的第一天,不但全部卖完,雪糕没全部卖完,雪糕得慢慢靠口碑推销,而且又拉回家一套打蛋器和榨汁机。 是小全子送店里的。 顺子没空来。 顺子戴着耳包口罩,陪陆畔又再次去城郊,连耿良也跟着去了,这次是去练兵。 一走可能至少又是半个月一个月的。 有了两套榨汁机和打蛋器。 宋茯苓宣布:“明日第一组师傅,比照平日再早起半个时辰,学新品。” …… “慢些,被子捆好了吗?别给菜冻喽。”宋阿爷再次天没亮就站在河边喊道。 “回去吧。”宋福生回头冲他摆了摆手。 今日,他们第二次种的蒜黄,第一茬长出来了,要背出去卖。 同时,这回宋福生也带出去一百二十多斤辣椒,打算先试试水。 第三百五十章 四更(为盟主笑晓打赏+2) 蒜黄一到,掌柜的掀开筐一瞅,新种的出来了,就摆手叫小二们抬走秤一秤。 自个回到柜台,没多废话,结算银钱。 倒是咱们自己人挺操心,宋富贵他们还问人家:“不往下翻一翻啊?你们就不怕下面是烂的俺们糊弄你。” 童谣镇、云中县、葭县,几家合作过多次的酒楼掌柜的就笑:“我们即便信不过你们,还信不过马老太点心铺吗?” 没错,“马老太”在他们这几家眼里,很有诚信。 眼下,鼓捣和蛋卷等,在外面卖的很贵。 但是马老太点心铺为了信用,除了生辰蛋糕,其他竟一直给他们的是老价格。 也不是没听说过有别的酒楼去订货谈价钱的事。 据说,压根儿和他们就不是一个价。 也有人不服,真问为啥了。一样的酒楼茶馆,每日也不少出货。能给那几家低价,为何不能给他们那个价? 人家“马老太”那头的回复是: 不为啥,早谈好的事。 最初推着小板车,就是那几家老板先留下的。 最初就是和那几家老板说好了的,只会在米面粮鸡蛋涨价时,才会给他们调价格,不会看卖的好就给他们随意涨价,更不会拿店面成本当理由给加价。 所以,别和那几家早订货的相比,我们是为信用,不挣钱。 但也只有那几家,不会再多了。 你们也不用觉得心理不得劲,要知道,我们能和他们讲诚信,同样也会和你们讲。 就冲马老太点心铺能这样,这几家订蒜黄的酒楼掌柜,有什么可信不着的,日日打交道,天天见面。 不过,话说回来,这伙送蒜黄的人也挺好。 虽然不常见,但是合作过两次也能看出来,每次蒜黄都给摘的干干净净,一捆一捆打好的,中间芯没烂的。 在这么好的口碑前提下,宋富贵等几组小分队,却没想到在卖辣椒时受挫了。 宋富贵他们,在推广辣椒时,会拿出预先准备好的肉片,和辣椒一起炒,给现场表演一个,也让掌柜的尝了尝。 香,辣。 掌柜的们说出一堆味觉受了刺激的话,但是在听说想要八十文一斤售卖时,有的掌柜作主留下,也只留五斤十斤,不能再多。有的是干脆就没留。 这很出乎大家的意料。 奉天城,一品轩。 不是掌柜的在招待宋福生,而是陈东家亲自接待的。 陈东家对宋福生道出了难处: “兄弟,我知道你想说,这是独一份。 也知道你想说,蒜黄都能卖上六十文,为何酒楼不敢收八十文一斤的辣椒,比起蒜黄,你这独一份的辣椒卖的并不贵。 这些,我都晓得。 但难,也难在你这是独一份上。 蒜黄,在这个季节吃,谁进酒楼都知道是贵菜。 就咱哥俩小声说,那些高门,甚至宫里,冬日又能吃上个啥?不也就是这个嘛。 但蒜黄,早就在大伙心里根深蒂固是富贵菜,冬日吃,比大鱼大肉还贵。 所以不用我们怎么废话,人家吃得起的就会点。 可你这辣椒,是新菜,除非谁来我都赠一盘,可我也赠不起啊。 毕竟咱这东西,又不是泡发的,一泡就能泡出一堆。 那么,不赠,你就得给人介绍你这玩意是啥,对不对? 可是,兄弟,老哥跟你说实话,真正吃得起蒜黄和新鲜菜的那拨富贵人,他们是不需要我在旁边陪的。 我都进不去包间。 我与人说不上话,打不上交道,我怎么介绍? 就比方说,对,我就拿陆公子给你打比方吧,你和他熟。 比方说陆公子带人来我这里,压根儿就不是他点菜,他是直接就上楼了。 无事,我不能随便进。 是他身边的顺子爷会来知会我们,点什么什么菜。 你看,我没机会介绍新菜不是? 即便我和点菜的顺子爷苦口婆心推荐,这些富贵人身边的小厮又贼尖,他们不会为新菜去和主子废话的,更何况着急安排饭菜,怕挨主子骂,哪会听我啰嗦。 你甭觉得主子进来一句随便上些好菜,我们就真敢随便,小厮会跟着嘱咐的。 将人家主子平日里,喜欢的不喜欢的,忌口的,他们会给我们一顿安排。” 宋福生懂了,就是没推广起来,别人不认呗。 “行,陈哥,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