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二章老东西又生事端,病美人反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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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祠堂时,几位太太和三个少爷正站在一起说话,谢菱君主仆俩缓了口气,暗叹自己还不是最晚。 和惠莲她们打过招呼后,谢菱君就退到后面,隔绝几个男人投来的视线。 在老祖宗面前,还不老实! 惠莲察觉到她的小动作,瞪了一眼他们,问一旁的老魏:“老爷子和老二还没来吗?时间快到了。” 老魏看了眼门口,恭敬回话:“刚去叫人瞅了,爷儿俩正好在大门口碰见,站着说了会话,现在正往这走呢。” 惠莲颔首,表示知道后就没再多言,倒是伊芸心直口快,默默翻了个白眼。 “知道今儿见祖宗,还不敛着点,那点子破事儿,就一天也停不了?” 她和老魏这两天都收敛了好多,没往一块凑,谢菱君他们更是连面都不见,怎么偏就他这老东西忍不住? 那句“老不死的”,被她咽了回去。 她的话,让场面一度冷下来,滢珠悄悄扽了扽她的衣袖,冲她挤眉弄眼使眼色。 伊芸循视线看去,父子俩的身影恰好出现,一个神情严峻,身穿军服;一个脸色青黑,脚步虚晃。 一前一后迈过祠堂的门槛。 丁老爷进来,先恶狠狠瞪了眼伊芸,快走几步越过丁仲言,这才敢气着朝他甩了一袖,重重哼了声。 “废这么多话,老祖宗面前也不知道管住你的嘴,别找我禁你的足!” 这话虽没有主体,但朝谁发的火,大家心知肚明。 伊芸也不怵,直接翻了一眼,在谢菱君耳旁轻轻嘀咕:“脑羞成怒。” 那表情,要多嫌弃有多嫌弃,仿佛是有什么脏东西,打扰了祖先神灵一样。 看着挂了一满堂的画像,惠莲叹口气,有这样的后代,她都替他们叫屈。 一想到自己日后也会挂在这上面,还是和丁老爷一块,就遍体恶寒,起一身鸡皮疙瘩。 “咳…到时候了,快点开始吧。”惠莲自顾自站到自己的位置上,不再去看其他人。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!以后的事多着呢,反正这个家现在她说了还算,祖宗怪就怪去吧! 剩下的人纷纷按规矩站好,谢菱君站在最后面,手举着香,表面上敬畏诚心,脑子却在 不由自主走起神。 透过飘散的细烟,目光望向最前面的几座“大山”。 丁伯嘉微微偏头,眼尾略带疑惑地冲丁仲言挑了挑眉,好奇他和丁继存说了什么。 碍于场合不宜,丁仲言微不可察摇摇头,朝他无声动了动嘴:“待会说。” 仿佛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,他敏锐地回过头,冲她眨眨眼,与刚才的凛冽,简直不是一个人。 谢菱君愣愣看着,脑海中闪现出彼时那爷儿俩进来时的画面,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。 还是身侧伊芸别有意味地嗽了一声,才把她的意识拉回。 她垂下眼帘,跟着伏了几拜,起身后一阵眩晕,眼冒金星,整个祠堂都在天旋地转。 一只不大的手,一把抓住谢菱君的手臂:“你怎么了?” 女人僵站在原地好几息,眼前才稳定下来,闭着眼深呼吸好几口,对着伊芸摇头小声说:“早上起的早,没吃东西,有点晕。” “低血糖?”她听老三说过这个症状,有点印象。 谢菱君跟着点头,气虚乏力随口答:“可能是。”秀气的琼鼻皱了皱,小手扇开脸前萦绕的烟味,“这香好呛,闻得我胃里泛酸水,想吐。” 想吐… 伊芸表情一顿,动动鼻子仔细闻了闻。 呛?不呛啊… 这香之所以是京城最好的,就因为味道不重,烟味不呛,卖得价可高了。 整个祠堂这么多人都点着,也只有淡淡的香味,还怪好闻的呢。 五妹鼻子这么敏感? 思及此,余光扫了眼身旁捂着胸口,想呕又呕不出来,只能使劲咽回去的谢菱君。 伊芸凤眼一眯,更觉不对劲… 五妹这样儿,有点眼熟啊,怎么和她当年怀老三老四时那么像? 头晕目眩、鼻子敏感、泛酸反胃、干呕…… 这不都是有孕的反应吗! 伊芸呆怔,脑袋好像被雷劈了一样,震惊的双眸扫了眼还不明真相的众人,又把眼睛幽幽投向女人的肚子。 她又生出,只有自己窥得真相的成就感,还夹杂着万分的欣喜。 唯独没有出大事的惶恐。 看向谢菱君的眼神仿佛都透着光,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。 就是不知道是谁的,哎呀,不管了,反正她要当奶奶了。 伊芸徜徉在自己的幻想里,没控制住表情,不知不觉竟咧着嘴傻笑起来。 时不时还传出几声低笑,放在这个环境中,多少有点瘆人了。 滢珠当即捅了她一下,冲她瞪了瞪眼。 刚才她和谢菱君在后面戚戚喳喳,前面都听得见,兄弟几个想回头也不方便,只好生生忍下来。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结束,刚回头,就见小姑娘拉着丫鬟的手,急急忙忙跑了出去。 她微弓着腰,脚步有些踉跄,手绢捂着嘴,光看背影,也能看出她不舒服。 哥儿四个对视一眼,在彼此的眼中只能看到茫然和担忧。 丁伯嘉招手叫来昌乐,让他去找灯儿打听清楚。 见他跑远,四兄弟也离开祠堂,来到丁仲言的书房,房门关闭,丁伯嘉扫了眼窗外,确定无人后才问他。 “怎么回事?你衣服也没换,怎么还在门口碰见他了?” 丁仲言冷哼一声,从大衣内兜里掏出一封信件,扔在桌面上,挑着下巴冲他们道:“打开看看,你们就全明白了。” 丁伯嘉就近拿过拆开,一目十行看完后,脸色瞬间冷下来,沉默不语传给两个弟弟。 双胞胎传阅后,表情如出一辙,黑得难看。 丁季行最沉不住气,把信纸扔在桌上,一锤敲下去。 怒气声声地:“他疯了吧!大哥早就警告过他,不许再放印子,他不听就算了,现在居然还敢和南边勾结上了,他是不知道二哥和南边的恩怨?非得把整个丁家都拉下去才甘心吗!” “这对他有什么好?” 丁叔懿让他小声点,用打火机点燃信纸,看着它燃成灰烬,才冷声说:“他只要能得着钱,还在乎什么?满肚肥肠的蠢货,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。” 可他又好奇:“不过,他怎么和南边人联系上了,这我还真想不到,他是故意的?” 不是丁叔懿有多相信丁老爷,而是他认定丁老爷再贪再花,但没那个胆量和脑子,敢去和其他军阀勾联。 不说别的,丁仲言绝对不会放过他。 甚至会大义灭亲,率先办了他! 果然,丁仲言往椅背上一靠,长指抵在唇边,讥讽一笑:“他没这个胆子,不代表别人没这个心眼儿,丁继存什么德行,打听打听全京城谁不知道。” “没想到,姓江的那小子,还真敢把手伸到京城来了。” 男人锐利的眼眸里,闪过几分冰冷的杀意,语气里也不觉透上寒光。 “这样也好,咱们省得再抓把柄了,光是勾结异党这一项,就够我这亲爹喝一壶了。” 此刻的丁仲言,就是一个活脱的地狱煞神,阴冷的像一条吐信的毒蛇。 兄弟几个看他这样子,都觉得有点恍然,忍不住“啊”了一声,才发现这才是自家二弟/哥真实的样子嘛。 在宝贝面前那副二十四孝的德行,他们都快忘了,丁仲言不是啥好东西了。 丁伯嘉摸摸鼻,一阵赧然,提醒他:“先别着急下手,给他点教训,变化太突然,一是会引起南边的警惕,二我怕吓着君君。” 几人表示赞同点了点头。 此时,门被敲响,让人进来后,发现是昌乐。 “怎么样,灯儿怎么说?”丁伯嘉问。 昌乐表情丰富,顶着几位少爷犀利的目光,杵在那儿光张嘴不出声。 “问你话呢,灯儿怎么说?” 小厮这才不得已,不自然开了口:“灯儿说、谢、谢姑娘…回去就吐…” “还、还说…”他支支吾吾,没把几人急死,丁季行催促他,“还说什么了,你快说啊!” “还说…谢姑娘月事…这月没来…” —— 争取四十万字完结~